小巷中，高耸的楼房遮挡着微光，有些墙壁喷着涂鸦。但因为位于市中心，经常的打扫。除了零散的垃圾和一些污水坑之外，倒是没用散发刺鼻的气味。
而此时，一道靓丽的娇小身影由拐角转入，身后青丝随脚步摆动着，左手下悬浮着一个青铜灯笼，一脸冷漠，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身后则紧跟着一位比她高约一个头的成熟女子，右脸颊有着一道明显的掌印，衣服上沾染着一片片污秽的黄褐色血液。
背着不太大的包，包扎着绷带的左手略显紧张地抓着背包的背带，右手则不停揉着肚子。
青色头发的少女走到一大滩白色水渍边，右手指着，淡然道:“这就是那个兔子，我和你说过的昏兽，都死成一滩了，不用那么紧张。”
而成熟的女子狠狠点了点头，:“明白了，师傅。”
而少女用右手半捂着脸，有些无奈道:“说了我没收你做徒弟，再叫就把你扔了。”
“好的师……萧，萧月。”李茹佳有些后怕地看着从手缝中露出的一道寒光，总感觉接下去会死呢。
镜头回到李茹佳拜师那一刻。
事实上，萧越内心是有些心动的。如今这个世道让萧越自己也无法保证活下去。
而如果自己死去，老头子临终的嘱托就无法完成。
萧越虽然已经出师七年，但始终感谢着自己的恩师，是他给了自己如今的一切。所以他没有理由辜负他。
而萧越当初也是一位正常的青少年，在拜老头子为师的时候，甚至思考着自己今后一定要收个美女徒弟。
虽然已经度过如此长的时光，早已明白当初的自己是何等痴心妄想。
但当李茹佳这样一位，长的不错，待人温柔，脾气又好的勤勉的呆萌女子出现。
萧越心中那丝野望浮现，差点便当场答应。
毕竟，在末世之中，教导一个能听自己话的有用徒弟，可比带着一个只知道卖萌的白痴有用。
但萧越最终抬头看了看龟裂的天空，又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有着b的胸脯，还有这一身让自己无时无刻不感觉别扭的华丽服装。
右手一巴掌狠狠打去，毫不留情地说道:“你被吓傻了么。”
李茹佳歪低着头，脸颊火辣辣地刺痛着，但她只是跪着。
因为从未开过枪，双手已经被震的颤抖不已。但依旧张开，艰难地撑着地面。
“我知道我只是个累赘，但请你给我个机会，我一定……”
“凭什么呢？你值得我教么。”语气依旧平淡，却让人感到莫名心慌。
看着萧越转手便要走，李茹佳急了。她是真的害怕了，害怕着自己的无力，害怕自己再次被‘抛弃’。
虽然萧越的话让自己无比难受，但也只能承受，不是么，谁让我这么没用呢……
但人到绝境，不是爆发，便是绝望。而李茹佳，选择了前者
猛地站起，向她飞扑过去，势有将她扑倒的气势。
但萧越头也不回地左脚迅速向后旋转半圈，侧着身子，双眼平静地看着李茹佳落下。
要扑空了么……差之毫厘，谬之千里。看着右边站立的萧越，李茹佳明白，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可笑。
但萧越，显然不会让她又一次跌下。
右手抓住自己肩膀，左膝猛地向上一顶，李茹佳感觉自己的肚子被铁锤砸了一下。
一把将她推开，看着仰躺着痛苦的捂住肚子的李茹佳，萧越语气不变，“要么躺在这等死，要么闭嘴跟上我，知道么。”
转身，刚走几步，左脚却被拉住。
转过身，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意。
魂灯闪烁了一下，右手单臂握住浮现的狙击枪，冰冷的枪口对准披头散发的李茹佳。
明明已经难受着发不出声音，只能呜咽着，手也是已经没有丝毫力气，轻轻一拉便将脚抽出。
却又倔强的不想放弃，这种单纯的执着，感觉让人有点熟悉呢。
莫名的想起一个已经模糊的身影，心中莫名有些不忍，但却只是将枪口顶住李茹佳的脑袋。
“我给过你机会，但你没有珍惜。”语气让李茹佳感到从未有过陌生。
“看在你帮过我一些的份上，我可以听听你找死的理由。”
心中回忆起和萧越在一起的时光，那么近，又那么远。
“笑……萧”从肚子上传来的痛楚让李茹佳难以说出哪怕一段话。
“呵，废物就是废物，到死也是垃圾。不过死在我手上至少还能有一半身体吧。”
“萧……萧月……呜，咳咳！”艰难的，慢慢仰起了脸，双眼绝望地盯着萧越。
“哦？呵呵，还想吓我么？”
李茹佳艰难的左右晃动了一下脑袋，手肘支撑着，尝试着撑起，跌倒了一次，又摇晃着地再次撑起。
“怎么，还找死地爬起来？”萧越有些想笑，心中又莫名苦涩。顶着李茹佳脑袋的狙击枪不觉间退后了一些。
李茹佳只是再次抬起头，狠狠喘了几口气，虚弱的说:“我一直相信……”
萧越感到一丝熟悉。
“你是好人啊！”带有哭腔的声音猛然爆发而出。
喊完后，脱力着趴在地面，哪怕那些令她厌恶的血液也无法再让她挪动一下。
“哈哈，哈哈哈哈！”萧越笑了，手中的枪跌落在地，双手捂住肚子，浑身颤抖着，眼泪都笑了出来。
“哈，哈哈~可以，我可以教导你，但你不能喊我师傅。只能算作你为我工作的报酬，明白么？”萧越笑了一会，终于是止住了。
弯下腰，右手拉起李茹佳，却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，只能摇摇头，叹息着将她扶起，背靠墙壁。
从背包中拿出一瓶水，倒在手中，轻轻拍着李茹佳的脸颊，顺带清洗一下。
做着这一切，萧越忽然明白当初老头子为什么在自己抓着他裤腿喊出“你是好人啊，不应该帮我么！”之后笑的那么灿烂。
看着双眼逐渐睁开的李茹佳，眼中发现自己在帮她擦洗着脸颊。那原本的委屈，难受，只余下了感动。
原来，我还真是好人啊，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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